地名更改,古已有之。古代改地名大体有以下几种。
元朝攻占金朝“中都”(今北京)后定都于此,改中都为“大都”,明朝改大都为“北平府”。战国时楚国攻灭鲁国,将其国都“曲阜”改名“楚县”。这种改地名是改朝换代,图个吉利,胜利者的游戏。
北宋真宗赵恒见昌南镇瓷器很喜欢,定为御用,一时兴起,用自己年号把“昌南镇”改名为“景德镇”。
隋炀帝杨广为了标示“四海升平”,见所治只有东海郡、南海郡、北海郡三个郡,岂不只有三海升平,于是硬把青海湖边上名叫“伏俟”的旧城堡改名叫“西海郡”。
东吴时的“建业”(今南京)。在西晋灭吴后,给加了个耳朵,改名叫“建邺”。西晋末代皇帝司马邺,为避讳,“建邺”又改名为“建康”。
宋徽宗镇压了方腊起义,把原来方腊占领的州县的名字一口气全改了,“睦州”改“严州”,意思是要严加整治。以示禁戒。
古代更改地名有成功的,比如昌南镇改景德镇,明州改宁波,一直保留到今天。失败的就比较多了,如今没人记得,不一而足,那个“西海郡”,早成了一片废墟。
现今的改地名,大体有以下几种:
风景名胜所在城市,以景点作为城市名字,提高知名度,多打旅游牌,是谓: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。如四川灌县改名都江堰市,云南中甸县改名香格里拉县,湖北襄樊改名襄阳,湖南大庸改名张家界市,福建崇安县改名武夷山市,四川南坪县改名九寨沟县,安徽省徽州地区改名黄山市区。
为了凸显当地的历史文化背景,恢复或改用历史上的老地名。湖北襄樊更名为襄阳、辽宁铁法改名为调兵山,皆属此类,谓之啃老。
为图一个时尚、新鲜、好听又好记的地名,依傍畅销走红的某经济项目品牌、概念改名。如,云南的思茅市看中了普洱茶热改名为普洱市,云南路南彝族自治县更名为石林彝族自治县。
地方改名颇多争议,不可一概而论。城市不是不可改名,地名本是一个约定俗成的社会符号。地名的使用,应相对稳定,轻易更名,必将带来识别的紊乱,徒增不菲的成本和麻烦。更改地名要尊重历史文化传统,要与当地的地理特点相吻合。
改名并非城市发展的捷径。30年前,义乌名不见经传,可现在一提到小商品贸易,人们首先会想到义乌,可是有谁听说过义乌要改名呢?
地名是给人记的,如果不顺口、不好记,或者含义让人觉得不舒服,跟当地人的习惯拧着来,寿命就很难长久。王莽曾经改过全国一大半地名,有的地名甚至一年内改了七八次,以至于连他本人看地方汇报材料时都搞不清是哪个地方报来的。朝廷下发各地的文件,要附上“原名与今用名”的指示、注释。这样的改名除了劳民伤财,还能留下些什么? |